他有了一个猜测,说不定石碑故去时还年轻,因而也没被人叫过前辈。这么一想,却是不好再问下去了。
“那么,石碑前辈。”
他从善如流,“我有一事不明,昨天为何长明一来,你就不再现身?”
“长明?”
石碑顿了顿,“你是说那个小子。他是祈氏这一代的王,我不想与他见面。”
谢真点点头,石碑反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谢真:“友人。”
石碑:“奇哉怪也。我记得王庭曾有一条规矩,祈氏后人不得与瑶山子弟交游,难道这规矩已经被忘了?”
谢真:“这又是哪里来的规矩?”
石碑:“别管哪里来,反正有这样的规矩。我也不想跟瑶山的人讲话,只不过是太无聊了,勉为其难和你讲几句。”
谢真:“失礼了。不过,我不是瑶山弟子。”
石碑越写越快:“你若不是瑶山弟子,怎么与孤光结缘?瑶山不可能叫随便一个妖族持有孤光。你难道是被逐出门墙了?”
谢真:“不曾。”
石碑:“那么,是叛门?”
谢真:“也不是。”
石碑:0_0
石碑:“你这是出了个题叫我猜。很好,我就猜猜看。”
谢真:“并无此意。我今日本来是想问前辈一件事情。”
石碑:“猜出来之前我可不会回答你。”
谢真:“说来也没什么稀奇的,我是因为……”
石碑:“停停停停,不要说,我要自己想!你走吧,明天再来。”
谢真:“……”
他没问出想问的,也不是很着急,左右这石碑又不会跑掉。他在里面略消磨了一会时间,出来时日头正当空,但夏日将尽,芳海中更是清凉,丝毫不觉炎热。
谢真背着两柄剑,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回持静院一趟。
经过一段挂着藤花的回廊时,他忽有所感,仿佛有人在一旁窥视。一转头,就看到一截绣着金羽的衣袖从花叶中掠了过去。
昭云部的衣饰,并且应该是金翅鸟安氏一脉。
谢真虽然察觉到了对方鬼鬼祟祟,但也不好出手。这么想着,再走几步,那人便正大光明地从旁边转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来人比无忧略大些,是个神情倨傲的少年,衣衫上的金羽在日光下明辉流动,比无忧当初那身红衣还要显眼些,果然是三部当中气势最盛的昭云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