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山:“……”
他看谢真心意已决,只好不再劝。两人默默看了会雨,他又道:“说到长明……他早知道你活过来了吧。”
谢真顿了顿,才道:“我本来也没想叫长明知道,不过,世事难料。”
孟君山:“我就说,长明怎会忽然性情大变,跟人如此亲近。现下知道与他搂搂抱抱的是你,倒也不奇怪了。”
谢真:“……”
他本想反驳,但转念一想,确实搂也搂过,抱也抱过。
长明以前好像并没这个习惯,不过话说回来,他当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会昏倒,一会又发热的。
“算了,我可管不了你们。”
孟君山道,“我明日就回门中复命了。”
他迟疑了一下,说:“这次雀蛇的事情,我得如实汇报。我们毓秀就算了,正清那边,可能不太好办。”
谢真:“怎么?”
孟君山:“正清一直觉得裴心就是和妖蛇一路的,虽然如今知道了事情真相,但从结果来说,他确实是……身不由己。”
他颇为担忧地看了对方一眼。谢真道:“人都不在了,说这个又有何用。”
如今再提到裴心,孟君山尚且小心翼翼,可他已经没有那股郁积心头,无处宣泄的窒闷。在长明面前十分丢人地掉了一次泪后,那份难以宣之于口的悲痛重新被包裹完好,妥帖收藏,让他又能拿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态度,可以摆上去应对往后的岁月。
孟君山:“我是说,瑶山肯定会派人来查这件事。你要是真不想见他们,还是早点离开昭云部。”
谢真:“我知道。”
孟君山:“行,你心里有数。我回去了,这个你拿着。”
他把一枚长而薄的小巧玉牌递过去:“毓秀内门弟子的令牌,万一你跑到仙门去乱转惹了麻烦,拿这个还是能唬一下人的,要是闹大了,我还能来给你收拾下烂摊子。”
谢真接过,翻到背面看了看:“这个,是你预备给自己徒弟的吧。给我拿去了你用什么?”
“没关系。”
孟君山摆手,“你看我一时半会像是会收徒弟的样子吗。”
谢真:“话是这么说,但是你师门长辈要是知道你把令牌给了个妖族,非得气死不可。”
孟君山:“这有什么,他们又管不了这么宽。”
谢真:“我明明记得你师傅什么都管,还想给你介绍道侣来着。”
“没辙,”孟君山说,“我已经成过亲了。”
谢真愕然:“什么?”
孟君山将一边的袖子向上挽起,谢真看到他手腕上系着一圈红线。上头没有任何灵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材料,就是普普通通一根线。可这样普通的一根线,放在他身上,就显得哪里都不搭配。
谢真:“这……定情信物?”
也太朴素了点吧,他心说,不像是这人的作风啊。比起这个,号称寄情山水无牵无挂的孟君山竟然还有这么一遭,着实让他震惊了。
而且他当初在流束那边听到的八卦消息里,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