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可你还没画完啊??”
画师:“那也不画了。”
女孩:“……”
她想发脾气,可那个画师本来就是偶然路遇,要为她作一幅画,她见对方画技十分好,便答应了。人家自备笔墨,也不要钱,如今画一半跑了,居然也找不到理由阻止。
她正想劝他回来,再许诺酬劳,却见画师顶着草帽,自顾自游走了。
女孩:“……”
笔墨画纸都还放在船上,只画师随身拿着的一面铜镜被他带走了。她走过去看,纸上她的半身像已经画了大半,笔触不似绣像那般细腻,十分写意,画中她凭栏远望,只见一个侧影,只是看着,就仿佛能从中感到绵绵愁情。
“好画。”
她喃喃地说,因为画师半途跑掉的怒气不知不觉已消失了。
她左看又看,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可是,这个是我吗?我看起来有这么愁吗?”
无忧看了一场热闹,心想人世间有趣的事情果然比话本上还多。
他们的小船更快,不消多久,已经将那画舫抛在后面。奉兰还趴在船边看小鱼,他于是转过身来,正看到船的另一边,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子正往上爬。
无忧:“啊啊啊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他二话不说,就要给他来个青花六连击,忽见到长明从舱中出来了。
无忧犹豫一下,还是收了手。冷静下来一看,那男子可不正是刚才的画师吗。
长明摆了摆手,制止了船工要把这人抽下去的打算。画师取下草帽,将湿透的头发随手向后挽去,现出面容。
他看上去三十许人,一张脸孔略经风霜,但朗目疏眉,虽然狼狈,全不掩潇洒风流。
“长明殿下。”
他笑道,“怎么有空来燕乡,好兴致啊。”
奉兰警觉地看他:“你是仙门中人?”
男子拧着袖子上的水:“算是吧。”
“殿下,您认识?”
无忧好奇道。
“这位是毓秀派高徒。”
长明淡淡地说,“‘丹青画镜’,孟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