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戚淮州的事情,不光是同性恋的问题,更因为两人之前的关系,说出去有些骇人听闻,更何况戚正平,怪不得对方连平素的样子都不装了,发了这么大的火。
戚澄瞬间慌乱起来,脑子里只有一连串的“怎么办?”
、“完了”、“戚淮州怎么办”“、戚正平会不会打死他”……
握着他的手一紧,戚澄从慌乱中回神儿,戚澄抬头,对上了戚淮州沉静的视线。
男人竟然还有心情,逗弄一般挠了挠他的掌心,低声安抚道:“别怕。”
戚澄一怔。
随即,戚淮州转身,迎上暴怒的戚正平。
“爸,”他开口,声音因忍痛而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事情之后我会给你个交代,”
“交代,你要怎么交代?”
戚正平气的心口都在疼,他指着两人,咬牙命令道:“现在,立刻给我断了你们这龌龊的关系。”
“我说了,不可能。”
戚淮州平静道:“您打也打了,该出的气也出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您保重身体。”
说罢他牵起戚澄的手:“走吧。”
戚澄“哦”了一声,也没敢看戚正平那边,跟着戚淮州往外走。
“你、你……戚淮州你给站住!我看你是疯了!”
戚正平被他这毫不妥协的态度激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一下,猛地撑住书桌才站稳,他声音因难以置信和暴怒而剧烈颤抖,“为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野种,你连家族、连你姓什么都不要了?!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妈吗?!对得起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戚澄听到身后的声音,脚步一顿。
戚淮州也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目光极冷地看向戚正平,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他不是野种。”
“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是我的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车子开出戚家老宅许久,戚澄还沉浸在一种不真实的恍惚中。
今晚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砸得他脑子发懵,尤其是戚淮州最后那几句掷地有声的话,更像是一记重锤,敲得他心口到现在还在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原本事情暴露的恐惧,甚至因为戚淮州的那句话都消散了不少,且后知后觉地让戚澄心头涌上了一股又酸又涨的感觉。
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的戚淮州,戚澄想,刚刚他哥可真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