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板模样的人把戚澄领到三楼最边上的房间,给了戚澄房卡,又随便交代了两句后就离开了。
戚澄松了口气,比起刚刚的担心,这会儿住得差点似乎也不算什么事情了。
这个想法持续到他打开房门后。
房间比他想象中还要逼仄,一股混合着霉味和劣质空气清新剂的古怪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墙壁上不仅有斑驳的水渍,墙纸边缘更是卷翘发黄,露出底下深色的霉斑,家具简陋得可怜,一张看不出年代的床铺着红黄花纹的床单,旁边的黄木柜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油渍。
卫生间更是惨不忍睹,瓷砖缝隙发黑,马桶里全是暗黄色的污垢,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戚澄站在房间中央,行李箱立在脚边,几乎有一种掉头就有离开的冲动。
可眼下接近凌晨十二点,就算真要离开至少也要等到明天。
走不了的戚澄只能强忍着,拖着行李放到一处还算干净的角落。
这个环境别说洗漱,卫生间他都没有再进去一次的勇气,至于睡觉,戚澄也不敢脱衣服,只能把看着还算干净的被子铺在床上,和衣躺下。
他以为自己在这种环境下会睡不着,大概是前一天受刺激太过精神高度紧绷,又加上今天一整天的奔波,没一会儿人就迷糊了过去。
直到隔壁房间传来高亢的声音。
差点睡着的戚澄被吓得一个激灵,睁开眼,视线里全是茫然。
那声音并不是偶然,后面更是一声接着一声,连带着床碰撞在墙壁的声音。
这不是重点,重点那叫声分明就是个男人,为什么叫不言而喻。
戚澄脸都绿了。
深吸了一口气,戚澄实在忍无可忍,随手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烟灰缸,用力砸了几下墙。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隔壁动静一滞,随即一个粗哑男声恶狠狠地骂回来:“操!嫌吵滚蛋!再他妈多事,老子弄死你!”
接着是另一个细一点的男声劝道:“哎呀老公算啦算啦……”
戚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对方那毫不掩饰的凶狠威胁,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他刚才因愤怒而生的那点勇气。
拿着烟灰缸的手举起又放下,最后到底没敢再砸上去。
无比憋屈的把烟灰缸放下,戚澄很小声地骂骂咧咧:“妈的,死GAY,死同性恋,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