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刚刚的嘶喊让戚澄此刻嗓音带上艰涩的沙哑,他眼底一片晕染着水汽的红。
“你们才是一家人。”
他声音带上一丝恨意:“戚淮州,你也一样。”
戚淮州面上看不出半点喜怒。
戚澄觉得戚淮州冷静的可怕,见多了戚淮州万事处惊不变,处理任何事情游刃有余的样子,以往他是从心底崇拜和羡慕。
此刻这种冷静却如同一把尖刀,刺得他鲜血淋漓。
戚澄不敢再看。
转过身,戚澄大步往外走。
眼睛模糊一片,戚澄路都看不清楚,只凭着一股气往外冲,期间不知撞到哪几个亲戚,得到对方嫌弃又轻蔑的话。
“真是疯了……”
“教养都没有了……”
“好好的宴会都被他毁了……”
“……”
一路跑出宴会厅,跑出戚家老宅,等到了寂静无人的路上,冬日的冷风一吹,戚澄打了颤。
身上的大衣湿了半边,散着浓重的酒气,是他之前不知道撞到了谁,碰洒了对方手中的酒杯。
戚澄面无表情,解开沾了酒液的大衣,随手扔到路上。
身体先是冷,后是麻木,戚澄抹了一把脸,只摸到了一手冰冷。
身后车灯一闪而过,戚澄脚下微顿。
那辆车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露出戚文修那张带着笑意的脸。
他先是饶有兴味地欣赏了一番戚澄的表情,嘴里“啧”了一声。
“好可怜啊,哥。”
戚澄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
没等到戚澄的炸毛,戚文修略显失望,眼见着人已经走远,他驱车跟上。
不紧不慢跟在戚澄身边,戚文修透过车窗,隔着副驾驶位,嘴里还说个不停。
“今天这事儿,你不谢谢我吗?要不是我于心不忍,你还蒙在鼓里。”
“算了,早料到你会忘恩负义了,我不跟你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