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过生日,戚淮州就真的没再提了。
最近戚淮州又忙得不见人影,他哥一直都很忙,戚正平不管家事,一心走仕途;他自己还没毕业,就算毕业了也帮不上什么。整个集团的重担都压在戚淮州一个人肩上,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戚澄光是想想,就替他哥觉得累。
他告诉自己不要任性,要体谅戚淮州,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委屈。
是不是就因为他不是亲弟弟了,戚淮州就不愿再为他花心思?难道从前那些纵容和宠溺,都只是建立在血缘之上?
理智上他知道该知足,戚家没把他赶出去,还好吃好喝地养着他,他应当感恩戴德。
可情绪上,他就是憋屈,无比憋屈。
好似从自从那天之后,他心头就堵了一团无名之火,每时每刻都在不断灼烧、消耗着他。
这股无名之火,在一个雪天的早上,看到段珩在雪地骑着自行车后,烧的更旺盛了。
“停车。”
戚澄突然朝前面的司机喊道。
司机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好在雪天车速本就不快,车子在雪面上滑行一段,缓缓停住。
车门被猛地推开,又“砰”地一声关上,戚澄绷着脸,径直挡在了段珩车前。
段珩也停下车,单脚支地,面无表情地看向眼前的人。
“有事?”
他问。
雪还在下,冰凉的雪花落在戚澄的头顶,脸颊,脖颈,段珩看见他轻轻打了个颤,比寻常人要红上许多的嘴唇里呼出一阵白汽,眉尾的那颗小红痣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他又生气了,段珩想,好似每次两人见面,戚澄都是在生气。
戚澄确实生气,这股气没来由的,不知从何而起,但始作俑者一定是面前的人。
“上车。”
他冷声道。
段珩怔了半秒,那双和戚淮州极为相似的眼睛静静地看向戚澄,没有回答。
空气凝滞了片刻,只剩下雪落下的簌簌轻响。
等不到回应,戚澄不耐烦地提高声音:“我让你上车!”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