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疼了吗?”
戚淮州问。
戚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疼。”
车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戚淮州取出冰袋,用柔软的毛巾裹好,动作细致地覆上戚澄脸颊那片骇人的青紫。
没有了尹玥在场,戚澄彻底卸下了伪装,冰凉的触感混合着尖锐的痛楚,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对着戚淮州毫不客气地指挥:“左边一点……啊不对,再上面一点,嘶……疼!戚淮州我疼死了,你不能轻点啊!”
“好。”
男人英俊的面容覆着一层寒冰,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听到手边人的抱怨,他手上的力道立刻放得极轻,指腹隔着毛巾,轻柔按压那肿胀的伤处。
可动作再轻,伤口也是实打实的,戚澄觉得自己脸痛,脖子疼,喉咙痛,浑身痛。
他长这么大哪有这样痛过。
疼痛令人烦躁,伤到戚澄引以为傲的脸更让他生气。
“哥,”他一边吸着冷气,一边恨恨地骂着,“那傻逼竟然敢打我的脸!你不能放过他!妈的,疼死我了……他还骂我小白脸,还想掐死我!要不是有人帮忙,哥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你想怎么样?”
戚淮州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波澜。
戚澄说话脑子都不过:“这种垃圾有什么活着的必要,我要他死,死之前还要被毒打八十、不,八百遍!”
戚淮州垂眸半秒,淡淡开口:“可以。”
“嗯?”
戚澄愣了下,他下意识地低头,仔细端详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戚淮州表情依旧,平静到让人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起伏,只看向戚澄的眼神沉静而专注。
“……哥……”戚澄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迟疑和不确定,“你不会……真想这么干吧?”
戚淮州移开冰袋,视线从戚澄脸上那片刺目的青紫,缓缓下移,落在他白皙脖颈上那圈清晰的红痕上。
戚澄的皮肤天生就白,又从小被戚淮州护得极好,平时稍微磕碰一下,青紫的印子都要好久才能消退。此刻那圈红痕衬着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食指轻轻摩挲着脖子没有伤到的位置,戚淮州淡声回:“有什么不可以?”
戚氏的经营律师团不是吃干饭的,人证物证俱在,重判几年是没有问题的。
进了监狱,发生“意外”就很容易了。
戚澄震惊地看着他哥:“你认真的?”
戚淮州坐回戚澄的身边,伸手抚过戚澄的头顶,避开这个话题:“好了,这些不用你操心,先带你去医院。”
戚澄抓住头顶的手,瞪着漂亮的眼睛:“戚淮州,我随口一说的,我是想报复,让那傻逼多吃苦头没问题,你别真搞出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