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飞奔去书房,一手召唤来信鸽,急急忙忙就去写信了。
而程家卫家,也?都?收到了送去的糖。
各家的震惊自?不用多?说。
反正当天,月之羡的杂货铺就被挤破了门,都?是冲着这白糖去的。
暮色阴影中,月亮斜照,月之羡才踏着清辉归来,与他并?肩而立的,竟是许久未见的卫无谨,身后还?跟着他大哥家的卫星海和?卫星河。
本已收拾妥当,准备去洗漱的孩子们瞧见卫无谨和?这两位表兄,顿时一窝蜂地围了上去。
当然,重点?还?是卫无谨。
谢明珠瞧着这热闹景象,心里也?觉得?纳闷不已,孩子们对这位卫家二舅,总比对卫无歇亲近几分,到底是何缘故,她至今没琢磨透。
卫无谨被孩子们缠得?脱不开身,也?不知说的什么,笑声满溢。
谢明珠趁机拉过月之羡,问?起商栈的事。
月之羡朝卫无谨的方向瞥了一眼,声音压得?略低:“他想在商栈里掺一股。换作旁人?,我定然不乐意。做生意嘛,我向来觉得?能做大便做,做不大便守着本分就好,最?怕的就是牵扯太多?。可他,我实在没法子拒绝。”
“哦?”
谢明珠来了兴致。
先前?建商栈时,银月滩那边也?有?人?来探过口风,想入伙分利,月之羡都?以“怕牵扯生嫌隙”为由婉拒了。
她当然是极支持的。
这赚钱时还?好,一旦亏了本,东家们扯皮推诿,反而伤了和?气。
况且人?多?意见杂,哪还?能安安稳稳地和?气生财?“十伙九散”的道理,他们都?懂。
可如今月之羡忽然松口,要和?卫无谨合伙,里头定然有?说法。
月之羡指尖轻轻叩了叩桌沿,解释道:“他想走西域的商路。你想,他一身武功,又认识不少江湖朋友,且没成家立业,无牵无挂。这种一去就是一年半载的远路,他去再合适不过。到时候商栈能拓开西域的路子,我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他顿了顿,又补充:“就算日后李天凤打通了水路,我也?只想在周边州府打转。跑那么远的路赚钱,一年到头见不着你一面,赚再多?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倒在理,可谢明珠还?是有?些顾虑:“卫家老爷子知道这事吗?他肯让自?家儿子跑那么远的险路?”
月之羡摆了摆手,“那我可不管,反正我俩的契约都?写好了。”
商栈地址也?定了,就在城南,实在是城里地段太贵。
所以退而求其次。
不过他选的那地离程家大宅是不远,背后靠着山,但前?面就是河道,旁边有?一片小湖。
虽然现在河道还?堵着,但这李天凤一身干劲,没准哪一日就给疏通了。
到时候他那就是个依山傍水的好位置,船只来往也?方便,停泊还?有?专门的湖泊。
谢明珠望着眼前?条理清晰、处事老练的月之羡,忽然生出一种错觉。
眼前?这人?哪像个十几岁的少年?分明是个心思缜密的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