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脩低下身和母亲拥抱,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完美的儿子。
机票定在中午,所以许夫人和许先生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季棉在早餐的时候才得知这个消息,他愣了一会儿又问许泽脩回不回来吃晚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像是松了口气。
许泽脩去公司前把一直锁在保险柜里的文件袋拿了出来,文件左下角有个写着季棉的标签。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离开房间的时候没有上锁。
其实这天公司并没有那么忙,下午的两个会议进展顺利,都提前结束了。许泽脩却没有着急回家,而是在办公室吃完了晚餐。助理也不敢多嘴问他为什么不回家,只是按照指示给许家管家打了电话,请他转告,许总今晚要在公司加班。
办公室里,许泽晏坐在桌前,半全景的落地窗外,夜色逐渐吞没了高楼。到了晚上沪市才像那个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十里洋场。
他看了眼腕表,点下了弗洛伦萨美院官网的留学申请咨询预约。
半个小时候后,许泽晏书房的座机响起。这个时间点管家已经休息,同一楼层被吵得不得安宁的许泽晏接起了电话。
咨询:“您好,这里是弗洛伦萨美术学院中国区留学生招生咨询处。”
许泽晏:“什么留学?”
咨询:“额……请问您是季棉同学吗?”
许泽晏:“我是他的哥哥,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事可以和我说。”
咨询:“啊这样,麻烦您转告他,他的申请资料已经通过初审。现在不方便的话,可以三个工作日内再次预约咨询。”
许泽晏:“……”
咨询:“喂?您还在听吗?”
许泽晏:“……你是说季棉申请了弗洛伦萨美院的留学资格。”
咨询:“额,是的。他一周前提交了申请资料,半个小时前在网上预约了咨询。”
许泽晏:“……”
咨询:“……您好?请问您还在听吗?”
许泽晏沉默地挂断了电话,无名的怒火从心底蹿出。一低头,瞥见了桌上的文件袋。
许氏集团执行董事办公室大门紧闭,助理已经下班了。许泽脩面无表情地坐在显示屏前,上面是三个不同角度拍摄的实时画面。
他看到许泽晏怒气冲冲地把文件袋砸在季棉身上,看到他强行闯进了房间粗暴地把小家伙按在桌上。像个禽兽一样,急不可耐地拽下季棉的衣服。
他知道许泽晏碰过季棉,且不止一次,也想象过他们做爱的样子。许泽脩原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架构可以沉得住气。但当他听到季棉绝望哭求的声音是,还是忍不住把手上把玩的打火机扔向了墙壁。
灰白的墙面被炸黑,触动了烟雾警报器,保安室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许泽脩冷冷说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盯着显示屏,眼神专注而冰冷。
两个小时,七千两百多秒,他一帧一帧地看。季棉的声音从开始的惊恐哭喊到后面变成了因无力难以抑制的呻吟。
他像个变态狂热的苦修士,不断地用带刺的铁鞭子抽打自己,以求得到耶稣的救赎。
鞭子挨完了,他终于可以夺回自己的救赎。
手机响起,他很快调整了声音。
许泽脩:“棉棉?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那头传来暧昧的声响,几乎和监控里的声音同步。
许泽脩:“棉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