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盼月瘪了瘪嘴,闷闷地说:“陛下不用我伺候,我回来看看你。”
崔姑姑一眼便看出了她心情不好。
拉着她去了一边的小房间,又端了两道菜过来,“吃罢,什么事能有吃饭重要啊。”
苏盼月这才感觉肚子里空荡荡的,哪怕早上吃了些东西,方才也被她吐了个干干净净。
想到此处,她又委屈了起来,太后给她下毒让她接近陛下,可她现在见都见不到陛下,纵使她鼓起勇气去勾引陛下,也无非是落得跟上辈子一样的下场。
苏盼月越想越难受,偷偷落下泪来,不想让崔姑姑发现,她忙装作低头吃饭,泪水就着手里的米饭被她吞了进去。
崔姑姑什么都没说,只在一旁给她夹菜。
苏盼月吃饱了,眼泪也止住了,抱住了崔姑姑的胳膊,小声说道:“我的命好苦啊。”
多的她不能再说了,她的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都是害了他。
崔姑姑也没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别为难自己,从心而为,船到桥头自然直。”
苏盼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尚膳房呆了一下午,打打杂聊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刚进宫的那段日子。
她突然觉得,若是自己这辈子只剩七天了,就该什么都不想,怎么开心怎么过活。
于是晚上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来尚膳房取晚膳的时候,恰巧看见苏盼月,惊讶地问她为何在这儿,怎么不回养心殿伺候。
苏盼月大放厥词:“陛下不用我伺候,我便不回去了。”
那小太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
苏盼月说出这话以后,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最后的时间,她可不想过每日起得比鸡早,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于是第二日她干脆睡了个自然醒,完全将卯时要去伺候的事情抛之脑后。
陛下也没有派人来找她,苏盼月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落。
陛下日理万机,围在身边伺候的人也只多不少,又怎么会关注这种小事呢。
苏盼月就这般每日睡大觉,睡醒去尚膳房蹭吃蹭喝,舒舒服服地又过了三日。
但是她心中一直有一根弦,逐渐绷紧,直到七日之限的倒数第二日。
苏盼月终于有些焦虑了,她翻出了太后给的胭脂水粉,摆在桌上。
打开只能闻见浓郁到刺鼻的脂粉味,其余的好像没有什么异常。
苏盼月对着两盒脂粉发了会儿呆,逐渐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谢兰舟那张矜贵不染尘俗的脸,想起替他更衣时看见的宽肩窄腰,想起他搭箭挽弓时那虬结的手臂肌肉。
苏盼月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逐渐恶向胆边生,觉得自己死前都没尝过男人的滋味真是可惜了。
不如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