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
江好不肯回他的任何消息,甩开保镖,很晚回家。
江亦奇艰难忍耐,不敢拨通电话,害怕会再次吵起来,害怕江好真的就此离开他。
第十天,他终于忍不住打去电话。
不出所料,江好没有接。
他没有再打,这成了他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那一天,江好被赶出江家。
等江亦奇得知消息,立刻回国去找江好时,江好站在下雪的街头。
11月22日,小雪。
雪夜,簌簌的雪在橘黄路灯下被夜风裹成雪团。
江好跑过来,用被冻得通红的手指抱住他,哭着说:“江亦奇,你怎么才来啊…!我以为,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除了红着眼,即将滴落的眼泪和溢出喉咙的哽咽,江亦奇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抱着江好,比任何一次都用力,恨不得将他揉进骨血里。
让所谓的血缘再度从他们身体里长出,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江好和江亦奇本来就该在一起。
江好和江亦奇永远都会在一起。
接下来的六个月,江亦奇看着江好经过了三个阶段。
「敏感多疑」
一有动静,江好就会立刻躲进卫生间里,像是害怕被人找到。
江亦奇给佣人放了带薪长假,自己留在家照顾他,就像在国外时那样,只有他们。
十二月,卧室壁炉燃着暖橘色火光,落地窗外下着大雪。
江亦奇窝在单人沙发里,江好坐在他的大腿上,头靠着他的胸膛,眼睫慢慢眨动,听他念书。
“……Sowebeaton,boatsagainstthecurrent,bornebackceaselesslyintothepast。”
「于是我们奋力前行,逆流而上,却不断被浪潮推回过去。」
菲茨杰拉德是江好最喜欢的作家,小时候,江亦奇总会在睡前给他念。
怀里的江好阖上眼皮。
江亦奇轻轻放书,俯下脸,用眨动的睫毛吻他的额头,就像小时候做过无数次的那样。
时针转了一圈,燃烧的壁炉发出极轻的噼啪声响。
“我好像连回到过去的资格都没有。”江好忽然开口。
江亦奇睁开眼,低头:“好好,你说什么?”
江好转身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肩膀。
“江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