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策划这些?谁会从中得利?
麦特欧敛着目光,手指蜷缩着。
“与其相信这是个巧合,我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表演!”
嘴上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在心里,麦特欧的疑虑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凌乱如麻。
因为麦特欧是知道真相的,所以外界的舆论影响不到他对于事实的判断。可无论是舆论还是事实,此刻都说不清了!
如果按错误的情况理解,这人听完他的演讲,一下子就贪婪自私了,立马就不信神明了,于是直接堕落了。
如果按正确的事实理解,这人听完他的演讲,马上就虔诚加倍,于是直接成污染者了。
这两个说法,在麦特欧这里简直各有各的离奇!
这人什么路数?他在演讲的时候说了些纲领延伸,一下子就把这人的思想全部征服了?
他宁可相信这是谁对他的设计。
荣枯淡漠的眉眼垂顺着,她轻声道:“可是,谁能做这样一场表演呢?污染是不可控的,神明也只是不被污染影响而已。谁能操纵污染,为主官献上这样一场诬陷式的表演呢?”
“没错,以往的选神里,这种污蔑的桥段并不稀奇。可过往的竞选里,这种诬陷的角色都是污染种来担任的。”
她说的话太有道理,以至于麦特欧不得不沉思。荣枯:“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污染者啊,主官,为了陷害你,谁能做到这种地步呢?”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才更叫麦特欧绝望。
如果不是陷害,那岂不就证明了他一番话,把一个未成年人说成狂信徒了吗?
可他明明是把人说成了狂信徒,但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将人说到失去信仰了。不,不是所有人,只除了执微。
完全相悖的两种情况,左右互搏地在麦特欧脑海中相互攻击,他刹那间只觉得头痛欲裂。荣枯还在他耳边说:“现在,已经有不少人在星网上掀动舆论,说他就是因为太信任你,才被你引诱堕落的,主官。”
麦特欧气急败坏:“那他就应该来神殿!他来了吗?他没有!他去的是维诺瓦的总部!”
他又不是没有这种选民,哪一位不是跟着他从选区来神殿,又从神殿远赴选区?为了看他一眼,任何疲累都不当回事。没跟着他到处赶行程,而是去了维诺瓦的总部,说明什么?
麦特欧:“说明他爱我是因为我是维诺瓦的麦特欧,在他心中维诺瓦更重要!好,那到现在,维诺瓦出面说话了吗?组织什么态度都没有吗?凭什么把一切烂摊子都交给我处理?”
他无法提高音量,镜头间或还在扫到他。情绪憋在他的胸腔里,叫他太阳穴旁的青筋紧绷绷地跳起来。
就在这时,在麦特欧情绪出现溃败的当下,荣枯轻轻开口:“我在这里呢,主官。我始终站在你这边。”
麦特欧可没吃她这拉近关系的套路。他抬眸,冷冷地看向荣枯。那是一种野生动物的眼神,像是捕猎前的征兆。
“你是维诺瓦配给我的副官。”
他说。
荣枯面色不变:“是的,我是你的副官。”
麦特欧仔细打量着她:“你会背叛我吗?”
荣枯笑了一下,温和地看向麦特欧。她没说话,麦特欧也不在乎,他自顾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