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早就可以成为家主了,不是吗?
安德烈立刻剖出一腔热血:“我是因为主官才觉醒图腾的。”
执微淡淡一笑,抬眸,越过漫天黄沙,望向沙洲昏暗的天空。
伊图尔私属星域,礼堂。
坐在这里的都是家族事务的决策者,但显然此刻人们陷入了争端,环境也嘈杂起来。
“如果你有哪怕一点政治头脑,就知道现在正是加仓的时候,哪有立刻就撤的道理?”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和斯瑅威一向是很密切的关系,相互制衡,存在冲突,但也拥有着同等的利益导向。即便最终胜利的是麦特欧价款人,他也不会亏待我们。”
“何必现在对执微竞选人过于热切呢?她毕竟只是一个来自荒星的竞选人。”
“你在做梦吗?斯瑅威的竞选人,放着自己家族的利益不周全妥当,还不会亏待我们?斯瑅威得意,就已经是在喝我们的血了!”
“执微竞选人来自荒星,她的家人又从来没有露过面,我们甚至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她是个孤儿。她走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孤儿,意味着伊图尔可以做她的家族啊……”
“她最亲密的伙伴当然是蓬莱,轮不到我们。”
“你去翻翻历史,在三千多年的过去里,有哪位竞选人逃过了银红的联合剿灭?她的第一名注定如昙花一现,六公就是她辉煌的顶点了!”
“我还是要求安德烈返回。一旦副官脱离,又失去了组织话事人,她再怎么样也不会稳住实时第一名的位置了。”
“在即将到来的七公中,你就会看见她的名次掉下来,并且一直掉下去!”
“伊图尔的资源不给到安德烈还能给谁?难道这届选神里还有谁姓伊图尔吗?”
“她现在仍然是第一名,没有人知道她的基本盘到底有多大,每次公选结束,她都在侵吞新的选区、新的选民,她的支持率始终居高不下。”
“说说看吧,瑟恩伯琳。你将我们都聚集起来,总要有个结论吧?”
坐在一旁的瑟恩伯琳,她是安德烈的母亲,被提到名字后,只是拢了拢一头微卷的金色长发,湛蓝色的眼睛环顾着四周。
人们想听她说些什么,可瑟恩伯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蓦地说起来与人们探讨得正热烈的话题,毫不相干的事情。
瑟恩伯琳温和地开口:“伊图尔是神明眷属,在姓氏中诞育图腾,拥有崭新图腾的人,就可以继任掌控家族——这是全星际都听说过的传说。”
神秘的图腾,贵族的身份,为伊图尔这个家族笼罩上一层似真似幻的轻纱,叫它优雅地站在高处。
“图腾是真的,只是这传说的顺序有些颠倒。”
瑟恩伯琳冷静地指出其中的差误,“我们不是先成为了神明眷属,才被神明赐予了拥有图腾的权利。而是,伊图尔先觉醒了图腾,才活下来,活到成为了神明的眷属。”
“说这个做什么?”
有人蹙起眉心。
哪怕是事实,可远没有星际流传得那么高级,不是吗?伊图尔向来默认的是流传的说法,现在提起真相,又要做什么呢?
瑟恩伯琳没有理会,只是继续道:“我们这个姓氏,原是来自一颗苦寒冰冷的荒星。一位先祖在濒临冻死的时候,觉醒了她的图腾。她靠着这种天赐的异样,以神明为指引,收服了周遭亲眷,汇聚了集体力量,活了下来。”
“而后,这成了血脉中特殊的传承,伊图尔从边缘选区一路前行,最终成为了顶尖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