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平日里都是最听执微话的,现在反而立刻出来反驳。
“谁敢这么想?谁敢?”
他大叫道,“谁敢这么想!”
执微瞧着他脸都涨红了,在如此紧绷的氛围里,她心头轻快了一点,对他扬起眉梢一笑。
“安德烈。”
她低低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而后,她正式进入了正题。
“胤华的体内,就像是废弃的卫星轨道,铺陈得四通八达,全部都是污染流经的痕迹。”
执微:“其余神明不好说,但祂的神力,就是污染。”
氛围是死一样的沉静。
在场的明明都是活人,但大家的意识似乎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半晌,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妈妈,爸爸。”
贪狼低哑着嗓音道,“究竟是什么污染了你们?”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正如无人可以给予他答案。
祁入渊撑着桌面,执微看去,赫然发现她在发抖。
可执微没有上前安抚她,她胀痛的脑神经里挤着太多话语,她必须一口气全部说出来。
“我察觉到了这点之后,一直在想,为什么胤华和别的神明不同?”
“祂和别的神明有什么不同吗?祂们一样是通过竞选出身,一样来自银红,一样裹着神殿的纯白神袍。”
执微:“神明和神明之间,究竟有什么差异?对了,流程相同,那么相差的也就只有神职。”
她小幅度地歪了下脑袋,就像一只锁定了猎物的豹子。
“神职是神明和神职的差异,神明和神明之间的差异,只会在即位的那一刹那。”
“所以,神明就职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问。
她在说问句,她在邀请众人思考,但人们的表情一片空白,大脑近乎停滞。
鹑火喃喃着重复:“发生了什么……前往神殿,在唯一神陨落的地方宣誓就职,得到唯一神破碎的神格,成为最新一任的神明。”
就是这个流程。
全星际的人类,无论是竞选人还是选民,都知道这个流程。
祁入渊没有再执拗于思考,而是盯着站在那里的女孩,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眸,和要搅动风云的气势。
她问:“你是指什么,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