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总结道。
定下了目的地,就进入了准备阶段。卢米农干脆将舰艇停泊在了纪蓝号的甲板上,他的团队还留在他的舰艇里,他和副官则进入纪蓝号的舱内,在纪蓝号里住下。
执微也看着鹑火搜集的,关于无名区的资料。
之前,她才听到无名区的概念,还以为是什么“不问姓名出处”“各自精彩纷呈”的自由叛逆想法,主打一个互相称呼代号活好自己。
但看了看资料,执微慢半拍地发现,无名区消除个人身份,并不是为了让大家在这里重新开始。
而是泯灭掉身为污染种的罪恶,用割舍姓名的方式,向神明赎罪。
执微看向身边的鹑火:“那你和贪狼原本的名字是什么呢?”
鹑火摇摇头:“我已经不记得了。无名区并非是改名换个代号,而是会洗掉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像是……”她思索了一下,“像是将过去的不干净的自己焚烧掉,留下的新代号,不再沾有污染者父母的血液。”
她轻轻说:“大概意思就是,终于干净了。”
鹑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困惑,也很迷茫。这么做的污染种太多了,于是对也不对,谁也不知道。
执微再次想起地肤。
她重复着之前地肤对她说过的话。“地肤是一种草,手感很好,毛毛绒绒的,可以饱腹,也有药用价值。放到枯萎死掉后,晾晒之后还可以做扫帚。”
那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名字,执微听过了那名字的含义,就此便一直记住了。
执微:“处处为别人考虑着,努力让自己有用的一生,地肤希望这种草的一生,就是她作为人的一生。”
她也的确做到了,在污染者父亲被收容,在沙洲统领母亲过世后,她伪装神明,撑起了沙洲,等到了执微这个异世界bug,把沙洲的污染变成了腕骨上的黑玉镯。
执微想到这里,总结道:“地肤就是那种满心想着别人,很少考虑自己的人啊。”
她这句话是下午说的,脸是晚上打的。
傍晚才吃过晚餐,地肤就追寻着纪蓝号的坐标信号,驾驶着一艘飞行器,抵达了纪蓝号的甲板。
她形容有些狼狈,一见到执微,腿还有些发软,闷着头,对着执微就扑了过来。
执微连忙拦住了她一下,顺手摸了一把她瘦得愈发尖利的下巴。
“这是怎么了?”
执微急忙叫道,“上次见面没过去多久,你怎么憔悴成这样?!”
“谁欺负你了?!”
执微气急败坏。
此刻,卢米农和他的助理都在各自的房间,执微将地肤扶去了书厅,这里只有鹑火和安德烈在,贪狼仍在甲板上警戒。
见到了执微,身边又只有信任的同伴,地肤终于张开嘴巴,将一切缓缓吐出。
地肤面色苍白,颧骨上还挂着羞耻的红痕。
“我犯了错误……关于温厘。”
地肤开口说。
执微没听明白,她追着问:“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