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在萧鹤棠进来后就挪开了目光,表现很冷漠,招呼也不打,回身继续收拾她的东西,萧鹤棠眼神扫过帐内环境,瞄到桌上送来却还没喝的汤药,追随东月鸯到处整理的身形,看着她将东西衣物一点一点往里搬,登时跨步过来,在箱子边将她一把手握住。“放开!”
东月鸯冷声呵斥,音量不低,不亚于动了真火,萧鹤棠紧抓着感受她手腕上微凉的温度,眉头紧锁,不像平日里那样嬉皮笑脸,“听我说。”
东月鸯:“不想听,不用说,放手,你给我放手!”
“鸯鸯……”
“不许叫我!你滚你滚,手松开,松开啊!”
为什么萧鹤棠骨头那么硬,东月鸯拼命去掰他的手指,跟铁一样,掰不动一气之下便在他指背上抠挠,直到抓出几道血痕,他除了嘶了一声,其余默默隐忍,“不放,在没听我说完之前为什么要放?”
“你这样死缠烂打有什么意思?”
用手不行就用脚,东月鸯抬脚踹上来,萧鹤棠挨了一脚,以防她乱来,等东月鸯再踢过来时扣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将她的腿也用力锁住,微微动怒,“东月鸯!”
他喊她名字,浮红的俊脸因为她的挣扎出现一丝扭曲和狼狈,嘴里依旧冷静地解释,“你清醒些,你不是都看见了,姝嘉公主晕了过去,我跟她什么事都没有!”
东月鸯感到好笑:“以前没有不代表之后没有,对,她晕过去,恰巧让你给抱住,别装了萧鹤棠,现在谁人不知你们背着大家偷偷私会,郎有情妾有意,不过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解释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准备下聘礼,准备什么时候向天子求娶她?”
今天若是一般的女子,萧鹤棠说什么都能撇清干系,但那是公主,曌天子的妹妹,哪怕不是一个娘生的,是个宫婢被前天子宠幸一夜,随便封了个嫔妃才生下的她,如今曌氏血脉就剩她跟曌天子最亲,不得到一个合适的说法,短时间内萧鹤棠都不可能轻松摆脱外界的传言,在大众看来他就是跟姝嘉公主有染。
他的脸色冷得令人遍体生寒,听了东月鸯的话后眼神瞬间变得深沉可怖,箍紧了怀中人的腰,语调低缓,“你疯了么?我与她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娶她?”
东月鸯:“你们……”
“就因为我在人前和她抱了,我就要对她负责?”
萧鹤棠面容上保持着一种深幽淡漠的冷静,“我是大将军,她是公主,娶她就是尚主,我手握兵权为何要去屈居人下?”
同样以姝嘉公主的身份不可能伏低做小给别人做后宅妇人。
两边身份对比,萧鹤棠的自然更高一些,他手上权利就不是对方能比,一山不容二虎,做了大将军又怎会让一位公主骑在头上。
哪怕姝嘉公主同意,萧鹤棠也不愿意,这是不可调和的阶级关系。
他答应了就是向对方低头,她背后还有曌天子,半壁江山的主人,萧鹤棠愿为人臣但无意愿毫无怨言地给人做犬马,时日一长必然会爆发出矛盾,是以姝嘉公主根本不在萧鹤棠的考虑之内。
“我说我今日第一次与她单独相见你信不信?”
他的冷漠带动东月鸯也渐渐安静下来,萧鹤棠的手抚摸着她的背,轻缓而有力,“你跟蒹葭来时,她说有事与我说,你没看到巫常鸣等人也在,为了避嫌我特意叫人守在那儿?”
“那她怎么会晕过去……”东月鸯迟疑,虽然对萧鹤棠的说法还是有几分不信任,但她依旧感到好奇,姝嘉公主找萧鹤棠是想说什么事?
“她说有事相求。”
萧鹤棠的神色变得有些复杂,“让我救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