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柔臻几乎喜形于色,东月鸯好像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答案,除了微微怔忪,手上的筷子快掉了以外,看不太出多大的异样。
祝柔臻偏头向东月鸯挑衅地看过来,满面红光,“月鸯妹妹,你也跟我们一块儿去吧?”
她去了岂不是打扰他们?东月鸯朝着祝柔臻轻轻摇头,余光和萧鹤棠的视线在她身后接壤,东月鸯跟没心没肺似的,说:“我不喜欢踏青,还是你们去吧。”
祝柔臻求之不得,她期望东月鸯就她现在这个态度一直保持下去。
她越是彰显的不喜欢萧鹤棠,对他过分冷淡不在意,祝柔臻就越有走进萧鹤棠心里的机会。
转过头,东月鸯突然淡了食欲,对碗里的肉菜提不起一点兴趣。
她就说吧,萧鹤棠是对谁都能柔情似水的人,这样的人不在他面前保持本心是很可怕的,都只有一颗心,谁玩得起他的真心假意?跟他比玩世不恭,怎么死都不知道。
祝柔臻要是觉得萧鹤棠是那等能真正用情动情在一个女子身上的男人,那她肯定会吃个大亏。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事,终于到了祝夫人和祝柔臻告别的时刻。
萧蒹葭对祝柔臻依依不舍,巴不得她就住在家里算了,还是祝夫人打岔,说是过几日再来,这才拉开了两人。
东月鸯站在萧老夫人身边,等将人送走了,这才表示有些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萧老夫人充满担忧地问:“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东月鸯摇摇头,“就是乏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祖母不必担心。”
她露出微微一点倦意,萧老夫人说好,然后冲萧鹤棠道:“月鸯累了,你也忙活了一日,你二人都早些去歇息吧,我还要带秋菊到院里散散步,你们回房,不必管我这老婆子。”
东月鸯才懒得和萧鹤棠一道回去,她忽然改口说:“祖母既然要散步,那我也陪您一块去吧。”
话一开口,另一头的萧鹤棠朝她淡淡瞧过来。
萧老夫人疑惑:“你不是累了?”
东月鸯接替了秋菊的位置,上前扶住她,“是有一点,但还是想多陪陪祖母,顺便消消食。”
她话讲得好听,紧贴着萧老夫人,一副体贴撒娇样,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萧老夫人说:“那就走吧。”
剩下萧鹤棠在原地注视着她们的背影,过了好一阵,他才松开负着的手,朝旁边问道:“人呢?”
沈冠从另一头过来的,说:“在这。”
主仆见面,萧鹤棠神色如常,“怎么回事?”
沈冠禀告道:“是这样,晚间位子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大姑娘见只有郎君和祝娘子回来,着人传错了话,以为夫人不吃,于是撤了张凳子。”
天色黑黑,萧老夫人腿脚不如以前,走不了多远,歇了会走到了她的院子门口,就停下了。
东月鸯目送她进屋,自己则在萧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想到萧鹤棠会在她院子里,东月鸯就迟迟迈不开想要回去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