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很烦。
他无意入局,已身陷局中。
他无心站队,却天然站到了谢海涯阵营,也就站到了幕后黑手的对立面。
关键是,谢海涯未必领情,未必会主动庇护于他。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当炮灰,死得不明不白,赶紧整个大腿抱上。”
计较已定,薛向出了公房,穿过青坪,来到支前路。
那里开着几家门市,贩卖小吃、熟食、酒水,做的就是公人们的生意。
薛向花了一百灵丝,买了两只烧鸡,一坛竹叶青,径自往门房走去。
陪着消息灵通的门房老谢喝了快一个时辰,薛向终于弄到了谢海涯的详细资料。
酉时三刻,薛向赶到梅花厅求见谢海涯,得到的回复是,谢海涯正在办公,让他先回去。
薛向不回,站在梅花厅外等候,这一等便从酉时三刻等到亥时一刻。
北风吹寒,纷纷扬扬的大雪,从申牌时分就又下了起来。
薛向一动不动立在原地,直到大雪将他淹没。
他厚实的棉服慢慢浸湿,只有练气期一层修为的他,身体素质和普通人其实没多少差距。
他强忍着刺骨寒意,在风雪中硬挺。
他心里有底,谢海涯还要靠自己复录账目,一定会给自己机会的。
“谢门立雪,想生造典故?可惜,我非名士,你非狂生。”
听见声音,薛向睁开眼,只见拥着雪白狐裘的谢海涯正立在台阶上,正冷冷盯着自己。。
“见过院尊。”
薛向拱手行礼,止不住颤抖。
谢海涯摆手,“昔年,阴平先生名高天下,王太康欲求学其门下。
每逢阴平先生开讲,王太康皆着艳服,佩花环,高谈阔论。
旁人与阴平先生谈论王太康的行为,阴平先生只回了三个字。
你可知道是哪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