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带姆妈来找你啦。”
高挚回神,低头看向抓住他裤线的小人,然后抱起儿子,指腹陷入观承的羊绒斗篷里,
檀香灰从祠堂飘来,混着罗浮玉发间沉香钻进高挚的鼻腔。
不知情的人见了不由得想,今日突然有女人带着一个孩子上门,若是有八卦媒体在场,凭借着捕风捉影的本事指不定明天娱乐周刊头条就要按上一个“携儿逼宫”的标题。
可是,来人可是罗浮玉,会不会“逼宫”对象颠倒了?
下一秒,高挚打碎了众人的恶意揣测:“妈妈,浮玉来了,这是我们的孩子,叫罗观承。”
高太太看着这两大一小,腹诽这对夫妻说好隐婚,几年过去又突然在他们高家齐聚一堂出现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是以强行牵起一抹微笑装傻。
“阿挚也是,结婚添丁的喜事儿竟然瞒着,这是做什么呵呵呵。。。。。。”
这一席话把自己知情不报择了个干净,引得其余人又把视线落回父子俩身上
看孩子的年岁都这么大了,几个在场的同辈堂兄弟都开始想会不会是高挚“喜当爹”了。
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先是鄙夷高挚毫无底线,可看孩子对他的称呼,又暗恨怎么真让二房的人抱上罗氏的大腿了。
高旭斜睨着高挚怀中的孩子,突然恶从心头起,伸手掐住观承小巧的下巴。
长得倒还真像你,我要是你岳家,看着都会心烦吧。。。。。。
罗浮玉不语,抬手“不经意”挥过影壁挂着的桃木剑,剑穗上的一大串铜钱断裂坠落,正砸在高旭鞋尖,疼地他抱脚怪叫起来。
高太太见状,恨铁不成钢地打发了高旭离开前厅,转身对上了自己三年来没见过几面的儿媳妇似笑非笑的眼。
罗浮玉在欣慰高家守口如瓶的同时,高太太何尝不在庆幸自己不需要和罗浮玉这样难缠骄傲的儿媳妇虚与委蛇。
加上婚后她又离开了兰城社交场合,若不是三年前那段和罗家共餐的记忆,高太太自己都快忘却这一层姻亲,可是眼前的不速之客切实地告诉她,他们逃避不了。
不敢轻易得罪罗家,富贵容华和口舌之快她分得清。
罗浮玉看着众人脸上精彩纷呈的神情,缓缓开口为他们秘密结婚生子这件事定性:“我那会儿身子也不太好,领了证又立马怀了孕,就这么养着拖着到现在才登门来和阿挚家里人见一面,也是欠了各位一杯喜酒了。。。。。。”
说着,话锋一转:“不过婆母刚刚说祭祀要用血抄经,我竟然不知道兰城什么时候作飨有这习俗了?”
高太太脊背透汗了,一旁管家见状三言两语为她解释了一通。
这样啊,一家有一家的规矩,跪福也是应当的。罗浮玉把玩着戒指,思索着开口,只是阿挚后几日要和高辉吃饭,好歹也是本家么,应该是亲上加亲才对。。。。。就怕今天阿挚若是依了这规矩,传出去倒显得这边的高家刻薄了。”
高太太斟茶的手一滞,茶汤泼湿了案头族谱。
当年高辉是有提拔高挚的心思,原以为高挚转头抱上罗家大腿的举动是拂了高辉面子,会让城西高家不喜,可今天罗浮玉的话一时间倒是不好轻易开口回击了。
沉默间,门后又来一位青年,捧着食盒迎上众人视线:大家怎么都杵在这里?快来尝尝新蒸的肉圆,里面的虾肉用的可是我爸自钓的太湖白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