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兮悎长老一瞬背脊上的寒毛却竖了起来,较之子坤有过之,他知道白拈问的是什么,每个楔身上的楔息是不同的,勼的香气楔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打算从楔息入手,兮悎长老道:“这个楔把痕迹抹的很干净……再给我点时间,不过要是白翎王子清醒过来……”楔息怕是没人比当事的白翎最为清楚了,只要白翎王子醒过来,那么这个龌龊的楔到底是谁就能明朗。
这时,王庭之中仿若剧震,咚咚的鼓声打断了内殿几人的交谈。
鼓声响彻整个王庭之中,余音刺耳,地面都在发出微微的颤动,殿外有许久年头的一颗树木簌簌的落下叶枝,让人心里一惧。
这是战鼓,有敌人来袭了!
纭水城水中之城,四面环水,水岸边上停靠着的竹叶舟已然不像之前一样停靠整齐,四面黑压压的全都站满了战士。
喀崧部落在河边集结了乌泱泱的军队,声势浩大,要攻占纭水城。
若是只在岸边围堵大可不怕,但喀崧部落的人竟然大半都渡了河,直指王庭门口。
纭水城已经被包围了。
南方部落众多,喀崧部落的住民和领土更是数一数二,不过要说气候,和纭水城那是比不了的,早些年间喀崧部落也觊觎过纭水城得天独厚的气候和资源,领兵与之一战想要侵吞,无奈最后战败了。
这么些年一直相安无事,谁能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任何预兆竟然出兵了。
“人呢?!”老长者看着只有奴仆一个回来,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
奴仆急忙跪爬在地上,哆嗦哆嗦的回话,“……子坤,子坤大人说,如今的王庭之事调度军队在宜女大人手里,白拈大人管不着。”
一旁的宜女听到这话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靠身边的奴仆才稳住了身子,子坤不比白拈,白拈不喜多话,子坤却是嘴上从不饶人。
她最近过得风光恣意,几乎接手了白拈全部的权利,就连城中军队侍卫的调度在老长者的施压下也被“挪”到了她的手中,她一个勼可谓是“爬”到了众多楔者的头上,堂而皇之的替换打压军中支持白拈和白翎的人,只待在外的钩长回来,就能完全把子坤的地位取而代之。
可万万哪能想到这个时候喀崧部落竟然会大举进攻纭水城,他辛苦提拔的先锋战士在喀崧部落的手里不堪一击,不过两招就被人割掉了脑袋。
先锋被杀,顿时喀崧部落的士气大涨,这是部落最忌讳的。
照着情况下去,纭水城根本抵御不了。
宜女彻底的慌了,想要维持脸上最后的体面,但她一旁的老长者可维持不住了,他杵起拐杖就要去找子坤和白拈,急匆匆的迈出去一步却忽的停了下来,转身怒瞪宜女,“还愣着做什么!你惹的祸事就是跪着求着也得把白拈给我求着来!”
纭水城易守难攻,四面环水,喀崧部落的人竟然能大举渡河,以前白拈掌事的时候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宜女这才接手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一个勼果然成不了大事。
他这样疾言厉色的指责,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宜女的头上,明明前不久还对宜女多加夸赞,脸色可谓是变得极快。
“喂!纭族!白翎呢?听说他分化成了勼,让他出来给我看看。”城池外战马上昂扬的喀崧部落年轻战士对着城墙上的人调笑的吼道。
第28章第二十八章你……干什么?!……
这一声放肆的吼叫让高贵的宜女身子一怔,勼者灵魂深处对楔的臣服和恐惧让她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刚刚就是这个楔者战士亲手把头颅丢掷到了墙头,鲜血淋漓的头颅滚到了宜女的脚边,染湿了她的鞋袜。
这人是喀崧部落的继承人,战斗力强悍,是南方有名的战士,相比宜女此时的惧怕,反之老长者却是瞬间心头起了一个打破现今局势的念头。
他朝城墙下看去。
年轻战士认出了这是上一任的纭族族长,又看向他旁边的宜女,嬉笑的面容收起了些,喀崧部落的军队都已经到了王庭门口,子坤和白拈却是面都不露,他高昂着头叫嚣:“纭族主事的人呢?”
这番的无意识的轻视,更是让宜女脸上毫无脸面了,但此刻宜女也顾不上了,钩长不在,她只是一个勼。她应付不了眼前的局面,也承担不了两军对峙后纭水城被俘的失败。
而一旁的老长者却已经想好了一番说辞打算商谈一番,白翎分化成勼已经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要彻底发挥勼最大的用处,这时老长者想起白翎的那一张脸,这样一张脸的勼可比一个楔有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