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蝶:“你们家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冷红殊毫不否认,“是啊,我妈生我是个女孩子,我爸就特别不高兴。”
“小时候他们经常吵架,我妈一直没再怀上,后来我五岁的时候,他俩就离婚了,我被判给我爸,我妈去了外地打工,再没联系过我。”
“我爸说是监护人,其实也没怎么管我,把我丢农村跟奶奶一起,他进城又讨了个新老婆,那女的给他生了个儿子,他高兴坏了,就在城区买了更大的房子,安稳了下来。”
“我弟比我小六七岁,现在应该上初中了吧,我就见过他三四回,长得跟个猴儿似的,又丑又瘦,脑子还蠢,考试都全班倒数。”
虽然她讲的戏谑平静,付蝶却能体会到其中暗藏的心酸。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从小到大,爹不疼,娘不爱,刚刚成年又要经历和最亲的奶奶分别的痛苦。
付蝶叹了声气,“没事儿,现在都好起来了嘛,说不定他们看你上了电视,还后悔当初没好好对你呢。”
冷红殊:“其实我还是挺希望他们能在电视上看见我,然后来找我的。”
付蝶挑眉:“嗯哼?”
她心说,冷红殊能这么大度?能宽容她这对冷血爹妈?
她下一句便接,“等到时候他们找上我,想跟我攀关系借钱,老娘要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付蝶:“……”果然。
“不过,等你电影上映了,说不定你爸妈还真能来联系你。”
“你弟不是学习不好吗?现在小孩成绩不好,家里就想上私立学校,或者送出国镀层金的。”
冷红殊默默抿紧唇线,冷冷的眼睛里已经飙了不知道多少句脏话,她光是想象他那无良爹妈来找她讨钱的画面,就气的牙痒痒。
付蝶看聊这话题,也不怎么愉快,她滞了一会,拉上窗帘,坐在了窗边的小沙发上,悠悠地问,
“话说,你家那口子现在应该知道你来外地拍戏了吧?”
话题忽然一转。
冷红殊眨眨眼,“……”
我家那口子?
付蝶点破了重复一遍:“白简。”
提到她,冷红殊脸上刚还微然扭曲的肌肉一下松了力。
哦,原来她家那口子,已经成了白简的特定称呼了吗?
付蝶挑眉,试探她:“走的这么突然?他不会…很难受吧?”
“他没给你打电话?发消息?”
冷红殊滞了一小会,垂眸看了眼手机,并没有显示信号灯的绿光。
“…没有。”
付蝶:“好吧…可能不想打扰你吧,毕竟明天开机了,后天也有戏。”
冷红殊想到白简进家门后,看见一室漆黑和纸条上的内容,脸上可能浮现出的落寞安静的表情。
她不太愿意再去深入的细想,那个时候,他脑袋里会是什么想法,想多了,她觉得有点说不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