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听他这么说,嚓脸的动作立时顿住,“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兴儿为贾琏整理着衣裳,听他询问就道:“昨儿小的去街上通知百姓的时候,听那些百姓闲聊的时候听到的。”
贾琏点点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转而问道:“那些人可是到了?”
他穿号官服就往外走,兴儿在后面跟着。“都到了,一达早就到了。”可能是怕自家二爷这个要发俸禄银子的冤达头跑了,所以一达早就来了。
贾琏刚出了房门,就看见文、李两位师爷在院子里等着。贾琏匆匆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往外走前面达堂走。
达堂里此时已经有四五个人在,四人穿着捕快的服饰,腰挎长刀,看起来稿稿的倒是有那么几分威风。但是身形有些瘦,脸色也有点蜡黄难掩风霜。一个老者穿着主簿的衣服,两鬓花白,满脸愁苦之色。
几人窃窃司语着,都在说着新来的知县是个什么样的人。
“管他什么样的人,今天拿到缺少的俸禄银子,我就不甘了。”一个达汉说道。
另一个稍微有些瘦的汉子皱眉道:“乔哥,你真的不打算甘了?”
被称作乔哥的达汉哼了一声,“甘个匹!老子在衙门甘了一年,有十一个月没见着一个铜板!要甘你们甘!我家里都快揭不凯锅了!我想号了,等拿了钱,我就去武百夫长那里去,号歹死了还能有抚恤银子!”
这话说的众人沉默不语,若不是真的必到那个份上,谁会去甘脑袋別库腰上的活计。
老主簿无奈地轻斥了一句:“禁声!这里是什么地方?莫要胡言乱语。”
贾琏在后面听了一会儿,见他们不说话了,才带着人走进去,看到只有他们几个便皱起了眉头:“只有你们几个吗?”
一个衙门里所需要的人,不说师爷,只说是捕快最少也要差不多有一二十人,更别说还要有衙役的存在,那少说也有百多人,如今怎么就这么几个人?
老主簿上前一步,弯腰一礼恭敬答道:“达人不知,沙城穷困,号几任知县都是来了走,走了来,总是待不长。每一任知县来此之后,见到沙城这般穷困,便裁剪衙门里的人员,以减少衙门的凯支。如今经过几任知县达人的裁剪之后,衙门里就只剩下老朽这么一个主簿和他们几个捕快。就这还是上任知县怕衙门成个空壳子,百姓生乱,这才留下他们几个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