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越发惊愕,吓得不敢再问。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近二房附近。
来乐院就在不远处,匾额上的字清楚可见。
魏氏恰好从里面出来,打眼看到站在院外不远处的女儿,又惊又忧,“宁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谢舜宁一路压抑着情绪,此时已然压不住。
她死死看着来乐院,恨意滔天。
李蓁回娘家后不久,提议她接娘家人来小住,以开解心情。
那时二哥已经成亲,娶的正是林有仪,而去京中小住的人也是林有仪。林有仪是她的娘家嫂子,姑嫂俩虽不亲近,她却从未想过对方会和李蓁勾结,为的就是要她的命。
“母亲,我…我昨晚做了一个噩梦。”
魏氏闻言,脸色大变。
最近她听到噩梦这两个字就不喜,客院夜夜闹腾皆是因为这两个字。
她示意女儿先别说,等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后屏退所有的下人,这才拉着女儿坐下,温声细语地询问。
谢舜宁情绪立崩,紧紧抱住她。
“娘…娘,我梦到我死了,您也死了。”
自重生以来,她老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场繁华过后尽是遗恨的梦。
在那个梦里,她死了。
她是难产死的,死在春花灿烂的时节,死前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如火如荼,那艳丽的红,像是她大婚那一日的喜庆。
所有人都说她是福气已尽,命格太轻压不住显赫的出身。她的魂魄飘在半空,听到李蓁和林有仪说话,这才知道她们的密谋。
李蓁恨她,根本原因就是她嫁进了国公府。
“若不是她和她母亲早年就放出消息要和我们国公府联姻,小谢大人如何会拒绝我?”
这就是李蓁恨她的理由。
她死讯传到临安后,母亲就病倒了。
林有仪身为儿媳,事事不假手他人地照顾着母亲,母亲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毒死的。
“母亲,二哥不能娶那个仪表姐,她…她不是个好的,她会害我,也会害您……”
“为娘知道她不是个好的。”魏氏安抚着女儿,“这门亲事我与你祖母已经商量好了,无论如何都是要退的。”
“母亲……”谢舜宁哽咽着,依旧不安。
亲事一日不退,她就一日不得安稳。
“我还梦到,我们死后二哥照旧吃喝玩乐,四哥远在京外无暇顾及,若不是大哥察觉到不对,一查到底替我们做主,我们怕是都要含恨九泉了……”
八年后的大堂兄,已官到右相,乃是朝中的肱骨之臣,深得陛下看重。
坊间有传他是清风明月立朝堂,不负百姓不负君。若非他的明察秋毫,以及雷霆手段,根本不可能无惧李家施压,力排众议开棺验尸。
“宁儿别怕,梦都是假的,亲事很快就退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魏氏真当这是女儿做的噩梦,心里想的还是出嫁女的靠山一是家族,二就是娘家兄弟。